贞操逆转世界的处男边境领主骑士2-第15章 愚者的过往
高端ts之家
5 月前

女王大厅中只回荡着卡塔莉娜女王的抽泣声。 会演变成这样实在出乎意料。 面对卡塔莉娜女王,我原本打算博君一笑。 我和瓦莉耶尔第二王女的搞笑互动。 从吟游诗人口中听闻的,卡塔莉娜女王与雷肯贝儿卿的往事。 模仿那往事,在卡塔莉娜女王面前上演这出戏码。 “啊啊,和雷肯贝儿一起当采花贼,的确有过这件事。” 让她因为这段回忆而不禁莞尔发笑。 我原本打算夺得女王一笑,但出乎意料深深切入卡塔莉娜女王之心。 卡塔莉娜女王在这瞬间之前,似乎从未理解雷肯贝儿卿的深刻爱情。 我对此深刻地感同身受。 也许其实十分相似。 我和卡塔莉娜女王。 “啊啊……啊啊……啊啊……” 卡塔莉娜女王依旧哭泣不止。 瓦莉耶尔第二王女则惊慌失措。 站满女王大厅的高级官僚,以及骑士们也一样,无法出手相助。 不,唯独一名老太婆走上前去。 她走近卡塔莉娜女王,对她开口说道。 也不知道今年已几岁的军务大臣,传闻中维廉多夫最不可小看的老狐狸。 我回忆起来到维廉多夫前,从安娜塔西亚第一王女口中听闻的情报。 “卡塔莉娜女王,客人感到为难。” “啊啊,我知道,我当然知道……” 卡塔莉娜女王挪开掩面的双手,抬起那张脸。 “眼泪就是止不住。为何我过去从来无法回报雷肯贝儿的爱情?” 岂止是惹她发笑,反倒害她哭了。 也许我接下来一句话都不该再说。 况且我就是杀死了雷肯贝儿的当事人。 说不定还会触怒她。或许这些只是多余的话。 但我的话语不知为何止不住。 “卡塔莉娜女王陛下。” “怎么了,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?还有什么话该说的吗?” “是的。” 我依旧单膝跪地,只有抬起脸来。 “可以容我简单阐述自己的经历吗?” “经历?” “一个直到母亲死前都无法理解其爱情的愚者的往事。” 卡塔莉娜女王依旧泪流不止。 她用那甚至显得自卑的语气,回应我的话。 “你是在说我吗?直到雷肯贝儿死后两年才终于察觉她的爱情,你是指这样的我吗?” “我刚才说了,这是我的经历。因此是我自己的往事。” “你的?” 没错,我的往事。 一个愚蠢男人的故事。 “希望能为卡塔莉娜女王陛下止住泪水有所助益。” 一直以来深藏心底。 至今仍无法摆脱后悔。 我的母亲的往事。 置身于此的愚者的往事。 “好啊。就听你说吧。止住我的眼泪吧。” “遵命。” 得到了卡塔莉娜女王的许可。 我开始独白,述说着往事。 “吾母名为玛丽安娜•冯•波利多罗。生下我这个长男,而后丈夫逝世,之后便终身贯彻单身。” “……没有迎娶新的夫婿吗?我明白安哈特王国的文化。不能没有继承领地的长女。” “迎娶新的夫婿应是身为领主贵族的义务。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。” 这是我自从士长赫尔格口中听闻的。 “吾母体弱多病,也许是自认难以再次产子吧。又或者是对亡父的爱情之深,让她抗拒迎娶新的夫婿。虽不知是何种理由,但是她没有这么做。” 母亲大人究竟怀抱何种想法,如今我仍不明白。 人也已经过世了,事到如今也无法询问。 “而后,母亲开始教导我枪术与剑术。” “在安哈特王国的文化中……” “是的,是异常的行径。” 我清楚回答。 在维廉多夫王国也一样,十位新生儿中只有一人的宝贵男性。 自然是在家中百般疼爱地养大。 只是在维廉多夫让男子学习护身剑术来锻炼体魄会更受欢迎吧。 不过。 “在安哈特王国的文化中,这是明确的异常行径。锻炼男人有何意义,实在太过严苛。也曾被人批评,你难道就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吗?” “可以想见。” “不知从何时起,母亲在众人眼中被视作懊悔过度而失去理智。与夫婿的亲戚间不再往来,周边领主也断绝关系,无人想与她有瓜葛。最后安哈特贵族中再也无人与她打交道。” 这也是自从士长赫尔格口中得知。 在母亲过世后,我知道了一切。 赫尔格曾对我亲口忏悔,就连她也曾经侮蔑玛丽安娜大人,被一剑斩杀也没有怨言。 啊啊,母亲大人。 生前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。 “然而,吾母玛丽安娜并没有放弃严格锻炼我的枪术与剑术。” “那是因为洞悉了你的天赋吧。当时在世上仅此一人,相信你将来会成为超人,成为英杰。” “我也认为应该如此。” 若非如此,母亲大人也许会在途中停止锻炼吧。 也许会为了将来有好妻子愿意成亲而辛苦奔波。 但终究只是猜测,如今已经无法询问亡母。 “至于我在当时,认为这般严格的锻炼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 “不觉得辛苦吗?” “一点也不。” 辛苦的其实是母亲大人吧。 无法得到旁人理解,究竟让她多么痛苦。 “无法理解母亲的痛苦,不明白体弱多病的母亲拖着那沉重的身躯,是如何一面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,一面锻炼我。” 母亲大人的痛苦。 当时的我从来不曾想过。 “我一点也不理解,一点也不难受,只是理所当然般认为,这就是身为领主骑士应当接受的教育。” 因为我有前世。 领主骑士教育的严格,我只视作理所当然的事而接纳。 更何况我拥有这具超人的身躯。 “当年我是何等愚蠢。有时,虽然只是偶尔,我甚至曾因为胜过母亲而天真地欢喜。用木剑打在孱弱的母亲身上。真是愚昧。当时母亲那强忍痛楚却面露笑容的表情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” “你的母亲玛丽安娜,当时想必是真的欣喜吧。” “这难道算得上借口吗?” 难道不应该体恤母亲的身体吗? 明明知道母亲体弱多病,不是吗? 生为超人之身而骄矜自满的蠢人。 这就是我。 “母亲拖着那孱弱的身体,长年负起身为领主和贵族的职责。对我的教育也毫不懈怠,年年参加军务,恐怕从军时还要承受其他贵族们的轻蔑目光。” 想必吃尽了苦头吧。 听闻母亲的军务大多是单纯的驱除山贼。 但是,无论如何还是得和其他贵族打照面。 在那些时刻,其他贵族虽没说出口但在心底嘲笑的侮蔑。 那究竟让母亲多么痛苦? “母亲每次前往其他城镇从事军务时,总是会买伴手礼给我。尽是发饰或戒指等物。” “是个好母亲啊。雷肯贝儿自军务归来时我也会收到礼物。至今依旧珍惜地保管着。” “是的。但当时的我无法理解宝贵之处。” 就算戒指套不进长满剑茧与枪茧的手指。 就算发饰因为两公尺的身高而难以映入他人眼中。 就算因为前世的价值观,使我避讳穿戴这些饰品。 但那可是母亲给予的礼物啊。 “我全部分送给领民了。不像卡塔莉娜女王这般珍惜,如今母亲赠送我的礼物已经什么都不剩了。” 母亲送给我的礼物中,硕果仅存的就是十五岁时送给我,如今已无法以所有物来称呼的爱马飞翼。 除此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。 这是何等不孝。 “那只是你重视领民罢了。” “请容我重申。这对母亲来说算得上什么借口吗?” 虽然母亲从未置喙,但她也知道自己送的礼物全被送给领民们了吧。 自己买给儿子的礼物,不知为何领内的男人们欣喜地穿戴在身上。 那究竟多么伤害母亲的心。 愚蠢到让人想死。 感情渐渐激昂。 “吾母玛丽安娜的身体,因为对我的教育、每年的军务,以及来自周遭旁人的侮蔑而日渐衰弱。在我十五岁时病倒了。” “波利多罗卿,你……” “卡塔莉娜女王陛下,现在请先听我说。愚昧更远在您之上的男人的经历!” 我如此呐喊。 卡塔莉娜女王的眼泪已经止住。 取而代之般,眼泪自我的双眼涌出。 “于是,又过了五年的岁月。在我二十岁时,吾母玛丽安娜已经连浓汤都难以下咽,身形瘦如枯木。” 我继续说道。 如今再也没有人阻止我。 “母亲在病榻上临死前的遗言是『对不起,法斯特』。就是我,我让母亲认为自己对儿子强加了严酷的命运,让母亲死在后悔的自责之中。” 啊啊,究竟是为何。 为何我让母亲大人谢罪。 为何会让母亲大人道歉。 我什么都还没…… “愚蠢的我,直到那一刻为止,直到母亲死去之时,从来不曾理解母亲的爱情。只是天经地义般,因为这份神赐予的力量而骄傲,却不曾以这份力量孝顺母亲。” 母亲病倒后,那五年是由我代替她从事军务。 我能办到的顶多只有这些,身为继承人的义务。 根本就算不上什么。 “我真的将你当作母亲敬爱。是真的爱着你。我就连这句话都没办法告诉她。” 听见了细微的啜泣声。 是维廉多夫的贵族们细微的啜泣声。 于是。 “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啊。原来你与我相同啊。” 卡塔莉娜女王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涌出。 啊啊,你愿意为吾母哭泣吗? 那么我这愚者的经历也有了价值。 “我们同样愚昧啊,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。” “是的。但卡塔莉娜女王陛下,我同时也这么想。” “怎么了?” 卡塔莉娜女王坐在王座上,如此问道。 “爱……单纯索求回报的好意称不上是爱。你受雷肯贝儿卿所爱,而我受母亲玛丽安娜所爱。那两人难道对我们索求任何回报了吗?” “不曾要求啊。” “已逝之人也许认为已经足够了。我是如此认为。” 同时。 我们能为亡者做到的事情。 “也许世上有种爱,是在对方死后仍旧思念,借此传达给亡者。” “真的存在吗?我们的心爱之人已撒手人寰。瓦尔哈拉与天国是那样遥远。” “我认为存在。若非如此……” 若非如此。 “我想,那不是太让人伤心了吗?” “这样啊。” 卡塔莉娜女王以手指拭去泪水。 自王座站起身。 “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。” “是。” 我依旧单膝跪地,回答她的呼唤。 卡塔莉娜女王快步走向我,在我眼前将礼品……玫瑰花束递到我眼前。 “吾母克劳迪亚•冯•雷肯贝儿。希望你造访她的墓地,并且由你亲手献上这束花。你有这个权利。” “我是击倒了雷肯贝儿卿的男人。” “可别小看雷肯贝儿,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。你以为我在雷肯贝儿身旁待了多久?” 卡塔莉娜女王让我的手握住花束。 “如果你没有亲自献花,我会挨雷肯贝儿的骂。我如此认为。” “遵命。” 我简短回答。 于是卡塔莉娜女王回到王座上,再度坐下。 “惊动各位了。回过头来继续谈判。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。和你要谈的暂且到此为止。” “好的。那么接下来请与瓦莉耶尔第二王女详谈。” “我明白。” 原本应当与卡塔莉娜女王谈判的正使。 将视线转向正使,卡塔莉娜女王言归正传。 “瓦莉耶尔第二王女。十年的和平谈判,要接受也可以。” “真的吗!” 瓦莉耶尔大人面露灿烂笑容,如此喊道。 这才是我们的目标,斩断卡塔莉娜女王之心只是手段。 不过,这也已经结束了。 我已将女王之心一刀两断。 “是啊,是真的。不过有条件。” 卡塔莉娜女王指向我宣言: “让我怀上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的孩子。这就是条件。” “啥!” 瓦莉耶尔第二王女发出期待惨遭背叛的声音。 那惨叫虽然响遍女王大厅,但维廉多夫的法袍贵族与骑士们纹风不动。 反倒显得完全能接受这样的发展。 至于我。 “为何?” 我不明白卡塔莉娜女王的想法。 起初博君一笑的企图虽然落空了。 我原以为确实抓住了卡塔莉娜女王之心。就如莉泽洛特女王所说,完成了她口中斩心的职责。 之后只要瓦莉耶尔第二王与她详谈即可。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。 “呃,到底是为何?” 卡塔莉娜女王为何想要我的种? 我法斯特•冯•波利多罗毫无头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