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穿上一件紧身的体恤和一条紧身牛仔短裤,短裤上别着枪,下边穿了双运动鞋——我个人认为,这种装束使我能够轻巧地活动,就像某个电影中的主角一样;但是我却忽略了自己的肚脐还露在外面,这样很容易感冒! 我回想起昨天的事情,仍然觉得毛骨悚然,马莎究竟为什么要安排那样的游戏? 难道她真的要致我于死地? 我是从小时侯就和她在一起玩耍了,虽然她一脸邪气,但至少我认为她的心地应该是善良的。 马莎是组织的电脑部负责人,每天早上她都要去组织大楼的机房查看,这是她的工作;同样是间谍,但比起艾玛来,她是要忙得多! 所以早上是我潜入她家的唯一机会,而且她这个人很怪,家里从来没有要求过佣人,我要进去很容易。 我开着车,到了马莎家附近,我不敢直接将车停在马莎门口,我只有把车停到她家附近的一个隐秘处,然后自己悄悄潜入她家! 我熟练地用铁丝弄开了门——在我们组织几乎人人都会这一手,不过在组织内部使用的,我还是第一个。 马莎为人谨慎,家里肯定有防盗设施,于是我站在玄关并不进去。 我拿出我的光学眼镜,看见玄关到大厅没有红外线,才安心进入。 然后,我来到她的书房门口,又查看了一番,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。 难道是我误会马莎了? 如果是我有什么秘密,我一定会加强防范,以免秘密泄露。 但是马莎家里没有任何防卫措施,这么说的话她应该没做什么坏事才对! 我正准备离开,这时突然听见了开门声;糟了,马莎回来了,我记得她的工作应该持续到中午才对,但她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,难道她知道我今天要来? 不过还好,我撬门的技巧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,就算房间里有我的指纹,我也可以说是昨天留下的。 但是现在,我必须躲起来,免得被马莎发现,我猜想她是回来拿东西的,一会儿就会回组织大楼了。 我左右查看,看见书房里有一个大的柜子,应该容得下我,于是我二话没说,就爬了进去。 马莎走进书房,四处看了看,但是也没有怀疑有人来过——这是当然的,我做事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,不然的话,我怎么能够有今天的成就! 马莎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拿了东西就马上离开,反而是坐在了电脑面前。 她打开电脑,像是要开始工作了;我心里暗叫不妙,如果她在电脑前呆上一整天,我岂不是一天都要呆在这柜子里面? 且不说吃不吃饭,就连大小便,我都要在这里解决! 这些日子以来的女性生活使我变得爱干净起来,我可不想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。 马莎打开了电脑,我的柜子正对着她的显示器,所以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在干些什么。 我看见她打开了一个叫做“成人游戏”的文件夹,里面应该就是她昨天给我玩的游戏;这时,马莎开始修改游戏的源程序,我记得马莎说过,这游戏还不完善,如果修改完全的话,这样的模式可以改变我们的世界! 一会儿,马莎又停止了修改,开始写信,像是要用E-mail发给某人。 其实直到现在,我都对马莎有着充分的信任,但是当我看见她写的信的时候,我却强烈地感觉到被上帝所玩弄! 马莎写道: 玫瑰姐: 风少爷并没有死,他现在有了新的身份;不过您不用担心,我会在几天之内解决掉他的。本来昨天就要成功了,但被一点小事耽搁了。 百合子参上天啊,昨天我就差点死在这里了,我确实无法想象如果游戏里那个大汉继续下去我会怎样;不过幸运的是,兰的出现使马莎不得不中止了计划,是兰救了我,这么久没见面,她第一次出现就救了我一命! 不行,我不能让马莎把这封信发出去,里面写了我的秘密,这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;还好从她信里的语气来看,她是第一次向人透露这件事! 我迅速拔出手枪,朝马莎开了一枪;马莎右边的肩膀中枪,倒了下去。 “谁,是谁?”马莎大叫。 这时我从柜子里出来,反问她:“这句话应该我问才对,你究竟是谁?你蛰伏在组织为了什么?” “是你!刚才的,你全看见了?” “是的,我全部看见了,我知道你并不叫马莎,而叫百合子!” “没想到你会知道这一切!”马莎慢慢爬起来,她用左手捂着右边的肩膀,但是还是止不住血往下流。 “你居然把我的秘密告诉给别人,幸好我今天来得及时,不然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不过现在我要拔掉你的数据线,让你的信息发不出去!”说着,我就准备动手拔她电脑的数据线。 “太晚了!”马莎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。 我看见她用受伤的右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回车键,紧接着显示器上就显示了“正在传送数据”的字样,我还来不及反应,显示器上的文字就变成了“数据传送成功”。 我居然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来得及阻止,我疏忽了。 “你!你找死!”我生气了,又向她的膝盖放了一枪,马莎立刻倒了下去;但我觉得在我们两人的交锋中,我已经输了。 “你一枪杀了我吧!”马莎向我说道。 “杀了你可以,不过你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!” “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!” “是吗?百合子小姐!这大概才是你的真名吧?你告诉我,那个叫玫瑰的人是谁?是你的上司吗?” “我说过,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!” “你是谁派来的,居然在我们组织藏了这么多年,还爬上了如此的高位,其实你要是留在我们组织里,是很有前途的!” “没办法,谁叫我一生下来就属于那边!” “看来你也有苦衷呀!那你出生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呀?” “那是个被黑色所笼罩的神秘集团,就连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包含了哪些成员,你是斗不过的!”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结果,于是我说:“看来你是不会透露那边的任何情况的,我也没办法。现在我要问你一件事,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,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!” “你问吧!” “你告诉我,我的干爹,也就是组织的前任首脑,是不是你杀的?” “反正我都要死了,我就老实告诉你:是我杀的!” “天啊,真的是你杀的!你难道忘了,干爹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!” “我也没有办法,这是上面直接下的命令!就连杀人的凶器和杀人的方法都给我寄来了!对了,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样杀死首领的?” “不用了,我大概已经知道你的手法了——用的是一种定时发作的胶囊对吗?” 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而且,还是通过接吻把胶囊送下去的!” “简直神了!” “我不是神机妙算,只是我被同样的方法害过一次!对这种杀人的方法,我已经了然于胸!” “原来如此!” “干爹刚死没几天,贝克就找我谈话,说是干爹的死绝不单纯;他当时就预言说,凶手可能是我们身边的人,不过我没想到是你!” “是吗?没想到那个时候我就留下了破绽!” “任何高明的犯案手法,都有它的破绽存在;我真替干爹惋惜,如果她不与你接吻,那他就不会死了!” “那是因为你干爹干妈的感情不好,才有可能让我趁虚而入!” “色字头上一把刀,相信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样的感受;我为了和一个女人上床,现在连自己也变成了女人!对了,你认不认识这样一个女人,说不定她是和你一伙的!”于是我把梦的相貌特征描述给马莎听,想让她说出这个女人的身份! 但是马莎却冷冷一笑,说道:“你好象问得太多了,别忘了,你给我的承诺;快,开枪吧!” 马莎闭上眼睛,我于是举起了手枪,扣下了扳机;这一枪打中了她的脑门,马莎倒在了血泊中。 最后我说了一句:“再见了,你这个组织最大的毒瘤!” 我静静地离开了马莎的家,亲手杀死了自己身边的朋友,我的心开始真正的痛。 如果我们不是各为其主,今天也不必兵戎相见。 但是最令我担心的是,马莎将那份写有我秘密的信发给了一个叫玫瑰的人,幸好她在信上写得很含糊,收信的人不会想到我不仅换了身份,而且还换了性别。 我开着车,回到自己的家中;我决定明天就去找干妈把事情说清楚。 第二天,我来到干妈的办公室,说明了一切。 “什么?你是说马莎是内奸!”干妈吃惊地问。 “是!” “你杀了她?” “是!” “那你要如何证明你说的话?” “她家里有证据!您要不要去看?” “不用了。同样是在我的看护下长大的孩子,我对你的信任比她是多得多!” “谢谢您相信我!” “那她的尸体呢?还在家里?” “我昨天杀了她就离开了,尸体应该还在书房。干妈,我请求您一件事。” “什么事?” “虽然马莎是内奸,但她在组织这么多年,而且她的地位也不低,我希望我们还是以安葬组织高层人员的方法安葬她,并且我们不要透露组织有内奸这件事情!” “为什么?” “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,对组织影响不好!” 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那就按你的意思办!”干妈又问我,“对了,你刚才说马莎泄露了你的身份,她泄露给谁了?” “我不是很清楚,我只看到她的信是写给一个叫玫瑰的人的!在信里马莎自称是百合子!” “这些代号全部是花的名称呀!” “花名,对了,是花名!不过为什么他们的人的代号全部是花名呢?” “大概是因为成员全部是女人吧!” “有可能!干妈,请您尽快着手调查这件事,我发现这可能是一个和我们组织实力不相上下的集团!” “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?” “因为马莎曾说过一句话!” “什么话?” “那是个被黑色所笼罩的神秘集团,就连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包含了哪些成员,你是斗不过的!” “她真的这么说?” “真的!” “口气还真大,我才不相信世界上存在和我们组织旗鼓相当的对手!” “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对手的话” “好了,你先出去吧,让我静一静。明天我们就为马莎举行葬礼!” 我离开了组织大楼,但我并没有回家,而是去找了所有的朋友,像贝克,艾玛,兰等等。 我告诉他们马莎的事,他们都非常吃惊,不过出于对我充分的信任,他们丝毫也没有怀疑我是在撒谎,这点我很高兴! 第二天,我们就从马莎家的书房搬出了她的尸体,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,就像她根本没有出卖过组织一样! 我们对外宣称,马莎是死于车祸,我们又派人清理了现场,这样没有人会知道马莎是我杀的。 只要马莎的棺材一入土,这个秘密就会永远埋起来! 但是,我并没从这次的杀人行动中找到快感,反而是对失去了一个朋友而难过。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,我一直闷闷不乐,因为我失掉了对周围的朋友的那种信任的感觉,总觉得这样那样的人会对我下毒手;而且,马莎那封信的去处,我一直非常担心,那封信就这样消失在蒙蒙的迷雾之中!